译文
有一位道学先生,穿着高大的鞋子,衣袖很长,腰带很宽,头戴三纲五常的帽子,身穿人伦的衣裳,从儒家的故纸堆和陈词滥调中窃取一点破烂,自称是孔丘的真正信徒。正好碰到刘谐。刘谐是个聪明的读书人,见到了这位道学先生便讥笑他说:“你这是不了解我的仲尼哥哥呀。”这位先生脸色大变,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说:“老天爷如果不生个孔子,世界便永远处于黑暗之中。你是什么人,竟敢“仲尼”、仲尼”地叫,还称他为哥哥?”刘谐说:“怪不得远古的圣人整天都点着灯笼走路啊!”这位道学先生被驳斥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。然而他哪里懂得这句话说得多么精辟透彻啊!
李生听了以后,认为这句话说得好,便说
李贽生活的嘉靖,万历年代,属于明王朝的后期,政治上已经腐败至极。反动统治者为了维护他们行将灭亡的政权,就变本加厉地推行宋朝程朱等人所倡导的唯心主义理学。而所谓理学乃是一种反动、虚伪、残酷的东西,是束缚统治劳动人民的精神枷锁,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。李贽写这篇作品的目的,就是为了痛击“理学”这种孔孟之道的新变种,揭露理学家们那种虚伪可憎的丑恶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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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赞刘谐》是一篇短小精悍的杂文,文笔辛辣,矛头直指被宋、明两代理学家吹捧为“至圣先师"的孔子。
宋代的的理学家程颢、程颐、朱熹、陆九渊等人把孔孟之道加以改造和发展,提出了“理”(精神)的概念,说什么没有天地以前就有“理”存在。这种唯心论的先验论在当时成为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,流毒极深。从宋到明,道学家们把孔子捧上了天,借以抬高他们自己的地位。宋代唐庚的《唐子西文录》中记载了“天不生仲尼,万古如长夜”的说法,朱熹又把它引用到他的《朱子语类》中去,并大事宣扬。
此文所刻划的这位道学先生,是一个孔孟之道的忠实信徒。从他身上,集中概括了尊孔派腐朽、虚伪
甘霖亭者,为前太守荆公纪雨也。荆公守惠之明年,岁在壬戌,自夏五至秋七月不雨,田畴龟坼,郡之人戚曰:“不有播,其曷有获?”一月不雨谓之干,再月不雨谓之亢,一时不雨谓之槁,槁则无岁,无岁是无民也。太守荆公容有蹙曰:“天于民务殖之也,非天弃民,太守其不勤民,实弃守也!”
于是罪躬简事,禁酷徙市,损膳恶服。撤盖谢乘暴赤日中自宫徂郊日行数十里遍吁于群神。其衷疚,其词伤,其足疻,其形容憔悴。如是者日行之,不雨;旬行之,不雨。行之不辍,尔乃润风墨云密布并发,淹淹祁祁,自原野达于畎亩,无不优渥沾足者。三农慰望,百谷仰荣,咸欢然谓太守格于天而惠于民。郡人平越守张孟奇为甘霖之歌,绅衿之能言者和之。
无何,荆公以内计中考功令,郡之人戚曰:“民无岁,赖公以有岁,国人望公如望岁焉,奈何夺我公?”群走藩臬大夫御史台、都御史台为公留行。业裹三月粮,叩阍乞还我良守,不许。荆公去之日,日集万众,积公车不得发,两岸攀号至百里外。时余偕诸荐绅饯公州中,挥涕而别。诗云:“试看东江两岸哭,为官何必要封侯?”
郡人乃鸠工程物,作甘霖亭于江之浒。亭成,父老数十辈造韩子之庭请焉,曰:“伐石为亭以记太守之泽,不日成之矣。我辈登兹亭也,如瞻顾复焉,愿得子之言以勒诸石。”余曰:“公之雨我民也,渗漉于闾阎,沦渍于心髓,其为雨也非一日矣,乃公精诚所结,叩于天而天答之,泽于民而民戴之。”父老徘徊亭下,旦夕必祝。
公名之琦,镇江丹阳县人,万历甲辰进士。